赵望舒从瑞成长公主回到家中,发现赵崔氏和赵李氏在吃红鸡蛋,笑问道:“谁家生了小娃娃?”

“玉真昨儿上午,生个胖小子。”赵崔氏笑道。

“还发了帖子来,请我们去参加洗三宴。”

第二天,赵望舒就跟着祖母和母亲,去天河伯府,参加洗三宴。

一进天河伯府便感受到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氛,院子里挂满了红色的帷幕和彩带。

厅堂里,已经坐了不少人。

赵崔氏她们做为娘家人,是可以去后院看赵玉真和婴孩。

新生儿正躺在玉真身旁的摇篮里,小家伙脸蛋红润,睡得正香。玉真看起来虽然有些疲惫,但满脸的幸福和满足。

“这孩子真可爱。”赵望舒伸手轻轻摸了摸婴儿的小脸蛋。

赵玉真温柔地看着的孩子,“望舒,你将来也会有这样可爱的孩子的。”

“玉真啊,这是给孩子的长命锁,你收好,等孩子大点了给他戴。”赵崔氏拿出一个用红绸包着的长命锁,塞给赵玉真。

赵玉真感激地接过长命锁,“谢谢七阿奶。”

“大宅那边没人来吗?”赵望舒问道。

话音落,就听婢女道:“少夫人,路六太太和双枝姑娘来了。”

“快请她们进来。”赵玉真忙道。

赵望舒扶了她一下,让她稍微坐起来点。

路六太太进来看到赵崔氏,笑道:“七婶也在呀。”

“是啊,我来看看小家伙。”赵崔氏笑眯眯地说。

路六太太凑到摇篮边看,“玉真啊,你真有福气,一举得男。”

“是呀,我有福气,总算生了儿子。”赵玉真笑,“以后就能安生地守着儿子过日子了。”

其他人有没有听出她的话中之意,赵望舒不知道,但她听出来了。

钱砜风流成性,看似只有赵玉真一个正妻,实则府中妾室成群,赵玉真嫁给他,就没想过夫妻和睦。

忍着恶心与他同房,如今有了儿子,赵玉真只怕不会再让他近身了。

闲话了几句,天河伯夫人进来了,抱起孩子,笑着道:“要洗三了,亲家们请到前面去观礼。”

大家随天河伯夫人出了房间,去到了前面的大厅,厅里已经布置妥当,

香案上供奉碧霞元君、天后娘娘、注生娘娘等神祇。

在各路神仙面前,摆着小碟、小碗、小酒杯。

碟里是五样果子,碗里是放着一撮素菜,荤菜是大小五碗,一个提盒里是四盘四碗四碟。

“多谢各位太太、姑娘们,来参加我孙儿的洗三礼。”天河伯夫人向在场的宾客致谢。

在大良,洗三宴是属于女子的宴会,除了那个小婴孩,在场的皆是女性。

收生姥姥从天河伯夫人手中接过孩子,姥姥虔诚地拜了三拜,以示敬畏和祝福。

随后,一名婢女端着盛有用槐条、艾叶熬成汤的铜盆,缓缓走到观礼的宾客面前。

宾客们按照尊卑长幼的顺序,往盆里添一勺清水再放些钱币之类的小玩意。

给小婴儿洗澡时,收生姥姥是有套固定的祝词的,“洗洗头,一生清;洗洗身,一世福;洗洗脸,百事成;洗洗手,无忧愁。洗洗腿,好运随;洗洗脚,幸福到。”

添完清水,姥姥把孩子放入盆中,用艾叶精心地擦洗。

洗完之后,又将孩子放在一张铺着软垫的桌子上,桌子上放着桃枝、柳枝、槐枝和艾草。    收生姥姥拿起桃枝、柳枝、槐枝和艾草,轻轻地拍打孩子,据说这是在驱赶邪气。

接着,收生姥姥在婴儿的脚踝上系了根红绳,再用一块红布把孩子包起来,红布上绣着“长命富贵,金玉满堂”等吉祥话。

仪式结束,收生姥姥把婴儿交还给天河伯夫人,天河伯夫人转手交给奶娘,让奶娘把孩子回到房间,她招呼大家入席吃洗三面。

宴罢,天河伯夫人一一送众宾客出门,赵双枝走到赵望舒身边,低声道:“舒姐姐,借一步说话。”

赵望舒跟着她走到一旁,“你要和我说什么?”

“舒姐姐,小心赵家华,她要害你。”赵双枝说道。

赵望舒眼神微冷,她自然知道赵家华对她心怀敌意,但她自信不会给赵家华任何机会。

“多谢双枝妹妹提醒,不过你不用担心,我会保护好自己的。”赵望舒淡淡道。

“舒姐姐,你有所不知,赵家华跟人私下约定,要毁你清白。”赵双枝急切道。

赵望舒听到这话,惊住了,她没想到赵家华竟然会如此狠毒。

仅仅因为她没有帮她,她就想毁掉她。

“双枝妹妹,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?”赵望舒沉声问道。

“是我无意间听到的,赵家华为了收买人,把六皇子给她的一套头面都拿去典当了。”赵双枝说道。

“我知道了,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,你不用担心。”赵望舒笑了笑,“双枝妹妹,谢谢你。”

顿了顿,“以前是我不好,误会你了。”

“我以前性子的确不好,不怪你们不喜欢我。”赵双枝不好意思地笑道。

“月儿,你跟双枝说完话没有,该走了。”赵李氏扬声道。

“来了。”赵望舒对赵双枝一笑,“双枝妹妹,改天请你喝茶。”

赵双枝跟她说的事,她没告诉祖母和母亲,而是让荞娘子找人盯紧赵家华,“最好查出她请了什么人对我动手。”

荞娘子很愤怒地道:“真没看出华姑娘是这般下作之人。”
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赵望舒想到赵书晴和赵家华,深觉自己眼瞎。

荞娘子找了人暗中调查赵家华,赵望舒这了安全,宅在家中不出门。

以身犯险的蠢事,她不会做。

但是总这么困在家里,也不是个事啊。

还不等赵望舒想出法子来,方素梅到访,“姑娘,可让人假扮你,把那些人引出来。”

“这太危险了。”赵望舒不赞同。

方素梅笑,“姑娘,这对我们这样习武之人,不危险的。”

“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?”赵望舒好奇地问道。

“姑娘施恩不望报,但受恩之人不能不报。”

赵望舒微蹙眉,“你弄错了吧,施恩的人是你,你救了我们一家。”

“若不是那次,我还找不到救我母亲的恩人。”方素梅跟她讲述了一件被赵望舒遗忘的事。

九年前,赵望舒在城门口,将一个被马车撞断腿的妇人,送去了医馆,而那个妇人就是方素梅的母亲。

“姑娘,你放心,我会竭尽全力帮你。”方素梅的眼中满是坚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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