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二章念念,你救救我(3)

司念底子好,不需要过分修饰,单单只涂上口红,便为惊艳。

其实,这只是一顿饭而已,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额外步骤,但司念就是想做。

今夜,她想放纵自己,沉沦转瞬即逝的一时柔情。

封司宸比她先换好衣服,他见她要换正装,他便说:“既然你注重氛围感,那我也换一下衣服。”

烛光摇曳,忽明忽灭,餐桌上,花束整齐搭配。

光线不太强,昏黄色,窗帘已拉上了一角。

旁边的侍应生,倒上了红酒,司念询问红酒品牌,封司宸说:“罗曼尼·康帝。”

看着模样,估计是一瓶不少钱,司念知道它价格昂贵,便不再多问,她贪杯地多品了几下,却怎么都没发现其珍贵之处是在哪。

看来,我是真品不了酒。

那天晚上,老夫人有问她关于酒庄历史,红酒白酒香槟酒,再加一个果酒,司念对其不擅长,便洗耳恭听着。

“你不擅长喝酒,不宜贪杯。”封司宸制止了司念的喝酒。

他不是没见过她酒品差的模样。

“你心疼酒了?”

"I feel sorry for you."

封司宸这话一出,司念傻呵呵地笑起来,“嘻嘻,估计又是听岔了,怎么会有一个无甚关系的异性心疼我。”

明明已经哄好她了,她怎么心情又变得不好?封司宸的神色因为司念而又产生了变化。

哄人,是个体力活,也是个脑力活,封司宸之前就没哄过人,也没人敢让他一再地耐着性子去哄。

司念又倒了一杯,酒色在灯光下,发出好看的光泽。

司念像喝饮料一样,“咕嘟咕嘟”地喝着,封司宸绕道而来,握住她的酒杯,说:“不宜贪杯,酒有后劲。”

他的眸色加深,因为司念刚刚说他只是个“没甚关系的异性”。

旁边的侍应生,很识趣,他们悄悄地退下,于是乎,这里只有他们两。

“哪有后劲啊,你就是心疼酒,不想让我喝。”司念醉意上头,现在,又变成之前喝醉的胆大妄为的模样。

可是,现在她是带着明显疏离的胆大妄为。

他不要她这样子对他。

封司宸情愿司念在他身上是无理取闹,随意撒泼。

他心感不悦,便仗着自己个子高,故意地把酒杯举起。

他想要她与之产生互动,而不是刻意的疏离。

司念见此,她开始蹦跶起来,但封司宸恶趣味上升,在要靠近时又拿走,偏偏不让她拿到。

司念三下两下拿到失败,她转移目标,带着气恼了的神情,又咬封司宸,还是对着他的脖颈处。

封司宸本就被司念咬了不少痕迹,这下,他要是不给的话,估计是要再添一个。

他吃痛,看着眼前醉意染身的人,他却心甘情愿让她去触碰他,哪怕是以咬的方式。

过了好一会儿,封司宸将酒杯放在一边,随后就是钳制住司念的双手,并唤着:“念念。”

嗓音极低,让司念不由得身形一颤,啃咬的动作,结束了。她抬起眸子,再随后,她略带嘲讽地看着封司宸:“我问你啊,你到底在图我什么?封司宸,你应该明白,我是听不了你话的人。”

话说完,司念的头坑下来了。

可能是有点醉,但心很清醒。

“封司宸,我们分手吧,放过你,也放过我。”她的声音不大不小,够让在场的人听见。

“你怎么了?”封司宸立即松开她的手,改为抱着。

他声音轻轻的,但是能听出他是不敢相信。

“术业有专攻,我是律师,不是医生,我做不了你感情上的判定,封司宸,我不想当你的医生,我不想裁断你是否能认清爱。”

“好,不做我的医生,你不做我的医生。”封司宸连忙顺着她的语意。

听到此话,司念笑了,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,就像刚刚她突然而来的一句“分手”,其意图,也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。

只要我不做他的医生,不就是代表我和他的关系就能延续了。她眉梢带着浅浅的笑意,随后是晕染全脸。

而抱着她的人,心情却十分沉重。

“念念,你就那么不想救我吗?”他的眸子里,充斥着哀伤。

封司宸承认,他现在是无法保持理智的思考。

司念要与他分手,她听到不用当他的“医生”后,很开心。

“你不是说你对我动心了吗?司念,你对我好残忍。”封司宸说。

“你对其他人,哪怕是萍水相逢的路人,都能产生怜悯之意,为什么到我这就极尽刻薄?你为什么不能分分你的善心给我?我当真是一个十恶不赦、穷凶极恶、欺世盗名的混蛋吗?”

他红了眼睛,心情犹如酸甜苦辣咸混成一片。

“念念,你当真不能救救我吗?”他看着司念的眸子,声音悲戚,“我因为童年被遗弃过,丧失了面对情感的勇气,也就是得了你所说的情感障碍症。”

“你对我,不要那么残忍,好不好,求求你了,你是唯一一个让我的情绪有鲜明变化的人,之前你说的要帮我认清感情,现在你却想食言。”

“念念,不要这样对我,好不好?”

那么长时间以来,这是他第一次披露他的曾经。

李章对封司宸的过去说得笼统,司念在想要详细了解的时候,他说:“这需要少爷与你亲口说。”

他那么高傲的,一个看起来百毒不侵的人,怎么可能会披露他不好且无趣的过去,司念当时是悻悻,现在则是震惊,但更多的是心疼。

“封司宸,我,”司念哑言了。

她看到他的泪滑落,顺着脸颊,落在她手心。

我真的对他太残忍了吗?可是,她心乱如麻。

封司宸的眼睛通红,他这下是真的碎成片片,“对不起,因为我的情感障碍症,昨晚,今早,或者在更早的时刻让你。”他的话没说下去。

游轮浩大,海,也是浩瀚,可我们,却是渺小的不能再渺小。

“封司宸,你把头抬起。”司念说。

他低声哑言:“哭的模样挺丑的,你本就对我心狠,”这下,是他的话没说完。

司念挑起了封司宸的下巴,不由分说,亲了上去。

(End of this chapter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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