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太,您没事吧?”  猪姨不放心地看着夏纯,她现在的身子可是非常特殊的,不单单是怀孕,腿因为手术也不比常人。  刚才沈尘尘那一甩,可把她差点给吓死,要是太太跌倒有个什么,那先生回来还得了。  夏纯脸上闪过一丝茫然,微抿唇瓣,敛去心里的情绪,淡淡地说:  “猪姨,刚才的事不要告诉君子。”  猪姨知道她指差点跌倒的事,心疼地点头:  “我不会告诉先生的。”  夏纯冲她感激的一笑,刚才幸好是她扶住了自己,她不怕自己跌倒,只怕伤到宝宝。  “猪姨,你以后就叫我夏纯或是纯纯吧,别总是太太太太的,让我好不习惯,我也不是什么富家千金,你不用这么客气。”  她现在是一个连自己婆婆都不接受的可怜人。  猪姨摇头:  “那怎么行?”  “没什么行不行的,我以后需要你照顾的时间长着呢。你去忙你的吧,我上楼休息一会儿。”  “好,我扶你上楼。”  **  “君子,你这是胡闹。”  a市帝皇酒店总统套房里传出一道威严凌厉的责备声。  梁上君倏地从椅子里站起身,颀长身躯挺拔而立,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坚毅,深邃的眼神充满坚定:  “我没有胡闹,请领导批准。”  他不卑不亢,吐出的话是经过深思孰虑的。却让包间气氛变得更加严肃,沉闷。  “君子,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,别说老曾不答应,就是我也不同意你。”  这次开口的是他的老首长,当初参加过他和夏纯婚礼的,深知他对夏纯用情之深的领导。  包间里除了老首长,另外还有两个大人物。  第一个是刚才责备梁上君胡闹的男人,省公安厅厅长曾鹏飞,因为欧阳墨轩的关系,一直把梁上君当成自己人。  才会用这样的语气指责他。  而另一个大人物,则是省委书记。  他们两人和梁上君的老首长曾经是战友,又有着几十年的交情,这一次,可以说是专程来a市,为他的事情。  但现在,他居然告诉他们要辞职不干。  以为武装部部长这个职位是闹着玩的,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,受点委屈就撂家伙,说不干就不干了。  “君子,不是我们不同意你报告里对夏纯的表彰,我们这是为你好。你这样做虽然可以让她摆脱那些谣言,可你没想过,你是把她再一次推向风口浪尖,你确定这样做给她不会带来伤害吗?你能护她周全吗?”  梁上君想也不想,坚定地答道:  “我能!”  他不是没想到这一点,但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堵住众人之口,不让她们再乱嚼舌根,不让纯纯因为那些谣言而难过。不让他母亲因为那些谣言而反对他和纯纯在一起。  一旁的省委书记不急不徐的放下杯子,看向气愤的老首长,调侃的说:  “老战友,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兵啊,果然和你当年一个德性。”  老首长被战友一调侃,眼神更加凌厉了几分,恨铁不成钢的道:  “你真是没得救了!”  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顾!  梁上君不语,低眉垂眼,却不失骨子里那股倔强刚硬之气。  “就依了他吧,你们两个也别发火,不过君子,要是夏纯因此被那些不法之徒报复伤害,你可不能怨我们,别人都恨不能把妻儿藏起来无人知晓,你倒好,还要大肆宣扬是她给警方提供了证据……”  省委书记的话看似平静淡然,却是直戳梁上君的心窝!  若是有别的选择,他何尝不希望把纯纯藏起来,可现在不论哪一种都是在风口浪尖,与其让她被人嘲讽,羞辱。他只能选择让她接受世人的赞扬,至少那是正面的。  而那些也是事实,她应该得到的荣誉,因为她提供了证据。  “谢谢肖叔叔,谢谢曾叔叔,谢谢首长!”  梁上君敬了个标准的军礼,不忘趁热打铁:  “曾叔叔,那是不是在您这期的访谈时……”  **  警局里,欧阳墨轩接到监视林烟的人打来的电话:  “队长,我们发现可疑,林烟的母亲今天出去了。”  “然后呢?”  欧阳墨轩刚办完案子回到局里,一边捧着茶杯,一边听着电话汇报:  “然后林母回来的时候交给林烟一张手机卡,我们看见她把卡装进手机里,然后打了一个电话,又把卡扔……”  欧阳墨轩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紧,狭长的眸子里划过一抹锐利,冷然吩咐:  “把那张卡找出来。”  “队长,她没有倒垃圾。”  那端的人很为难,他们24小时在林家对面的楼层监控,好不容易发现一点异常,刚才林烟打完电话时脸上流露出的阴狠表情,定然是干了坏事。  可那是什么坏事,他们也不知道。  “自己想办法,暂时别让她们知道。”  欧阳墨轩的语气不容置疑,话落,直接挂掉电话,低咒道:  “林烟这个践人,真是天堂有路不走,地狱无门硬闯,作死!”  上一次她利用陌生人打电话爆料的事他可是听梁上君说过的,等等?  欧阳墨轩脸色再次变了变,凭着他敏锐的直觉和林烟那践人出来会干的坏事,他立即拨出梁上君的电话。  梁上君泼皮的逼得几位领导级人物妥协,这会儿正耍嘴皮子感谢他们,说要敬他们几杯,晚上再陪他们共进晩餐,欧阳墨轩的电话就打了来。  “我先接个电话。”  他冲几位领导歉意地点点头,起身,走出包间去接电话。  “喂,阿轩,有情况了吗?”  心有灵犀的,对方还没告诉他打电话的目的,他一开口便先问。  “你那边呢,曾叔叔他们答应了吗?”  欧阳墨轩知道他今天接待那几位不敢得罪的人物,别看他平日嚣张,可特别是在曾鹏飞面前,他其实很中规中矩。  “嗯,答应了。”  说这话时,梁上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,只要能把那些谣言变成正面的赞扬和表彰,其余的再慢慢来。  “那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。”  “什么消息?”  梁上君眸底划过一抹锐利,警惕的问。  “林烟不知又干什么坏事了,听说她母亲给她买了一张手机卡,她打了电话就扔了。我是怕她再打电话去什么报社爆料什么的,所以给你提个醒。”  “她真是活腻了!”  梁上君深眸微眯,眸底深处窜过嗜血:  “媒体方面我去问,你给她安排安排,别让她再玷污了这个世界。”  **  沈尘尘心神恍惚的回到家,一头扎进房间里一个小时后,又突然出了门,说自己有事。还不让付敏欣跟着。  付敏欣搞不懂她怎么了,但凭直觉是和夏纯有关系,便给梁上浩打了电话。  “我也不知道妈妈怎么了,今天午饭后她让我陪着她去纯纯家,还带了许多补品去,我以为她是去和好的……”  “那她们吵架了吗?”  梁上浩关心地问。  “没有啊,我没听到争吵,我只是上楼了几分钟,妈妈离开的时候对纯纯的态度又恢复到了从前,还差点把纯纯给甩倒……”  **  原本夏纯不让猪姨说白天沈尘尘差点把她甩得跌倒的事,但不想梁上君还是知道了。  当然不是从猪姨嘴里听到的,而是付敏欣给梁上浩打的电话,然后梁上浩不放心又给梁上君打了电话。  再联系到今天下午欧阳墨轩的电话,以及阿浩说他们的母亲本来是去找纯纯谈和的,但突然又360度转变,梁上君觉得,林烟可能是给她母亲打了电话。  有了这几层关系,很快地,他们便从营业厅的通话记录里查到了,沈尘尘在他家的时候确实接到一个陌生电话。  相对于回去询问他母亲电话内容,梁上君第一时间是赶回家去安慰夏纯,听说夏纯差一点跌倒时,他的心跳都因此而停止了跳动。  他甚至推掉了陪领导晚餐。而是霸道的让欧阳墨轩和苏与欢替他(只因他们两个不仅是他的好兄弟,还和那三位领导都较熟悉)  梁上君赶回家时,夏纯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两只膝盖上撑着天蓝色的毛线,手里很有规律的一下一下地缠着线球。  客厅里还流淌着优美的音乐声,奢华的水晶吊灯不仅照亮一室的明亮,更照亮了他心爱的女子,她白希精致的面颊上浮着一层淡淡光泽,微扬的嘴角噙着温柔笑意,手中动作优雅中透着令他心动的柔软。  他竟然看得有些痴了。  他想,她一定是一边想着他们的宝贝,一边缠着线球,都没听她说过要给宝宝织衣服什么的,突然间看到她忙碌这些,他心里除了铺天盖地的柔软外,还有着泛滥的心疼。  “纯纯!”  他轻唤,有些不舍地打破室内的宁静温馨。  夏纯在他的声音里转过头来,她刚才太专注地缠着线球,太专注的想着给宝宝织衣服,连他回家都没察觉。  但她脸上很快绽放出灿烂的笑,眉眼弯弯地,温婉迷人:  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  不是说要陪领导吃晚饭的吗?  梁上君嘴角扬笑,大步走到沙发前,在他旁边坐下,大掌一伸,把她膝盖上的毛线抓到了手中,改用两只手腕替她撑着,温柔地说:  “这种事告诉我一声,我帮你做就好,怎么能辛苦你呢?”  夏纯轻笑,调侃道:  “我哪敢劳驾梁部长做这种事情,梁部长这是回来突击检查的吗?你晚上没报饭,我可没让猪姨做你的饭呢。”  梁上君定定地盯着她,从她轻快的笑容里看不出任何的异样,他心里猜想着她真的没有难过,还是掩藏着难过。  “没关系,我这么健壮的身体,一顿不吃饿不死。纯纯,这是要给我织毛衣吗,这颜色还真不错,我喜欢。”  他双手微微旋转着,配合着她缠线球。  “啊?”  夏纯茫然的眨了眨眼,看看他,又看看毛线,才恍然自己买的这颜色还真是他平日常穿的颜色。  他喜欢穿蓝色衬衣,蓝色毛衣,还把那颜色穿得高贵优雅,帅气迷人。  “对,这是给你和宝宝织毛衣的,亲子装,穿起来应该很好看。”  她幻想着一大一小两个帅气男人穿着亲子装互动的模样,那画面肯定幸福而唯美。  梁上君原本只是逗她,可听见她说亲子装时,他心里竟然既喜悦又期待,真的想立即就和自己儿子一起穿上亲子装。  不能只和儿子穿,要一家三口一起穿,然后一起出去郊游,那一定很幸福很幸福。  “亲子装?这个好。纯纯,这颜色你穿着也好看,得给你自己也织一件。你买了多少线?”  “一斤。”  夏纯爽快的回答。  “够吗?”  梁上君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,还一脸好学样。  夏纯好笑的看着他:  “给你一个人织应该够。”  这毛线很细,给他织一件应该是差不多够了。  “纯纯,来,给我。”  梁上君越发的幸福满足了,这给他织够,那纯纯的意思就是要先给他织了,连儿子都要靠边站,能不得意吗,得赶紧表现了下。  夏纯手中的线球被他夺过去,毛线被他用膝盖撑着。看着他换换左手,又换换右手,那骨节分明的大掌抓着手中小小的线球。动作生硬而笨拙,一点也不符合他那英俊高贵的形象,怎么看怎么滑稽。  夏纯忍俊不禁,轻笑着看他笨拙的缠着线球,几秒钟后实在看不下去,又伸出去手:  “给我吧,你不会。”  “谁说我不会!”  梁大部长不乐意了。  天下还有他不会的事吗?  除了生孩子,他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。  他大手一抬,避开她,挑了俊眉,自信的说:  “纯纯,这个任务交给我来完成,我只要坐在旁边看着就行,你会织毛衣吗?”  夏纯也学他的样子,秀眉一挑,自信地说:  “当然会。”  其实她还真没织成过一件成品,以前念书的时候买过毛线织毛衣,但只是几分钟热度,只织了几天,然后就没兴趣了。  现在她怀着宝宝,又不能去上班,便突然又冒出了织毛衣的想法来,买这毛线当然是给宝宝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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